黃九郎

黃九郎 卷三 第十一篇

 這是是二個男生(子蕭與九郎)的故事,子蕭設定是當地名士,家裡有書房與書僮,九郎是孤狸少年的設定。古代真的有這種腐小說,這篇為聊齋BL名篇也是唯一的一篇,而且這是個八點檔等級的劇情。

 聊齋的文字風格是走在情色邊緣的類型,原文不曾出現真正裸露的鏡頭,不像金瓶梅直接露給你看,金瓶梅還有一大堆色色的詩詞,然而聊齋明明一大堆人狐戀,卻絕少裸露描寫,就是黃九郎這篇也只是點到為止,怪不得聊齋沒與金瓶梅列入古代小黃書的行列。

 這篇有參考別人的翻譯避免誤翻,用比較現代的說法再放上來,聊齋黃九郎這篇如果放在現代來看可能比較冷門,如果遇到期中或期未報告可以拿這篇出來說給老師聽,然後再說哼哼我可是有附原文翻譯,老師一定要給我分數的啊,由於這篇設定沒有蓮香嚴謹,因此除了賣弄冷知識以外,八成這篇就沒啥用了。





以下是原文附翻譯、個人評註:

何師參,字子蕭, 素有斷袖之癖,睹之,神出於舍,翹足目送,影滅方歸。次日,早伺之,落日冥濛,少年始過。 生曲意承迎,笑問所來,答以外祖家。生請過齋少憩,辭以不暇,固曳之,乃入。略坐,興辭,堅不可挽。生握手送之,殷囑便道相過,少年唯唯而去。生由是凝思如渴,往來眺注,足無停趾。一日,日銜半規,少年歘至,大喜,要入,命館僮行酒。問其姓字,答云黃姓,第九,童子無字。
素好男寵的何子蕭,某天在家門口見到一個俊美的少年經過,就呆呆地站著看那人離開,第二天就早早地等候,在落日時就看到了昨天的少年經過,何子蕭就問黃九郎那來的,黃九郎說得外祖家來,子蕭問九郎要不要到他家休息一下,九郎本想婉拒,就被子蕭半拉半就,少年就進屋了,問其姓名,那人說是姓黃,單名一個九,還沒有正式取名。
一開始是何子蕭追求一個名叫黃九郎少年的經過,斷袖之癖語出《漢書·董賢傳》就是漢哀帝好男寵的故事。子蕭設定上是當地名士,家裡有書房、書僮,但似乎還沒娶妻子,這有點不大可能,子蕭家境看來不錯,所以九郎才會到子蕭家作客。

問過往何頻?曰:「家慈在外祖家,常多病,故數省之。」酒數行,欲辭去,生捉臂遮留,下管鑰,九郎無如何,頳顏復坐。挑燈共語,溫若處子,而詞涉游戲,便含羞面向壁。未幾,引與同衾,九郎不許,堅以睡惡為辭。強之再三,乃解上下衣,著袴臥牀上。生滅燭,少時,移與同枕,曲肘加髀而狎抱之,苦求私暱。九郎怒曰:「以君風雅士,故與流連。乃此之為,是禽處而獸愛之也。」未幾,晨星熒熒,九郎逕去。
問為何會常經過這邊,九郎說是因為在外祖多病,所以常往反此處,喝了一些酒就想離開,子蕭就捉九郎的手臂想挽留,並且門關上,之後話題就轉向色色的事情,九郎一聽到色色的話題滿臉通紅,害羞面向牆壁,子蕭接著要九郎同床共睡,九郎說自己睡相差想拒絕,但還是被脫到剩一條褲子躺在床上,之後子蕭哀求九郎和他做色色的事情,九郎說他以為這邊是文人雅士的居處結果這根本是禽獸行為,天差不多亮了,九郎就離開了。
子蕭:讓我看看
九郎:杰哥不要

古代的狐狸少年黃九郎被一個書香世家,外表看似文人雅士的何子蕭拉進家裡作客,被說色色的話題,這邊少年黃九郎害羞的樣子描寫很可愛。

生恐其遂絕,復伺之,蹀躞凝盼,目穿北斗。過數日,九郎始至,逆謝過,強曳入齋。促坐笑語,竊幸其不念舊惡。無何,解屨登牀,又撫哀之,九郎曰:「纏綿之意,已鏤肺膈,然親愛何必在此?」生甘言糾纏,但求一親玉肌,九郎從之。生俟其睡寐,潛就輕簿,九郎醒,攬衣遽起,乘夜遁去。生邑邑若有所亡,忘啜廢枕,日漸委悴,惟日使齋僮邏偵焉。
過了好幾天,九郎又出現了,這次又是半推半就,九郎還是拒絕。但子蕭還是趁九郎睡著時得手,九郎醒了以後拿了衣服就跑掉了,之後見不著九郎的子蕭日漸憔悴,只能派書僮看九郎是否回來。
之後趁子蕭趁九郎睡著時得手,少年醒來後就逃走了,九郎是狐狸不在兒少法的範圍內SAFE。我覺得這段雖然有點色色的但還有掌握到尺度,就是只看原文也曉得沒有直接裸露的描述。

一日,九郎過其門,即欲逕去,僮牽衣入之,見生清癯,大駭慰問。生實告以情,淚涔涔隨聲零落。九郎細語曰:「區區之意,實以相愛無益於弟,而有害於君,故不為也。君既樂之,僕何惜焉?」生大悅。九郎去後,疾頓減,數日平復。九郎果至,遂相繾綣,曰:「今勉承君意,幸勿以此為常。」既而曰:「欲有所求,肯為力乎?」問之,答曰:「母患心痛,惟太醫齊野王先天丹可療。君與善,當能求之。」生諾之。臨去又囑。生入城求藥,及暮付之,九郎喜,上手稱謝。又強與合,九郎曰:「勿相糾纏,請為君圖一佳人,勝弟萬萬矣。」生問誰何?九郎曰:「有表妹美無倫,倘能垂意,當執柯斧。」生微笑不答,九郎懷藥便去。三日乃來,復求藥,生恨其遲,詞多誚讓。九郎曰:「本不忍禍君,故疏之;既不蒙見諒,請勿悔焉。」由是燕會無虛夕。
一天,九郎探門想看個情況,書僮立即就抓九郎入內,九郎看到子蕭消瘦的樣子大驚,於是子蕭據實以告,九郎說他和子蕭相愛其實有害於子蕭的,所以他就逃跑了,如果你能開心就話就好。數日後九郎回來,之後子蕭的病情就好很多了,子蕭替九郎的母親的心痛症要了先天丹,拿了藥之後,九郎說不要再糾纏了,他可以為他找個好對象,就是他表妹,他可以當媒人,子蕭微笑不答。之後九郎每三天就來要一次藥,子蕭有些恨九郎回來的時間太晚,九郎說二人朝夕相處可能會害了子蕭,於是九郎還是在子蕭處住了下來。

凡三日必一乞藥,齊怪其頻,曰:「此藥未有過三服者,胡久不瘥?」因裹三劑並授之。又顧生曰:「君神色黯淡,病乎?」曰:「無。」脈之,驚曰:「君有鬼脈,病在少陰,不自慎者,殆矣!」歸語九郎,九郎歎曰:「良醫也!我實狐,恐不為君福。」生疑其誑,藏其藥,不以盡予,慮其弗至也。居無何,果病,延齊診視,曰:「曩不實言,今魂氣已遊墟莽,秦緩何能為力?」九郎日來省視,曰:「不聽吾言,果至於此。」生尋卒,九郎痛哭而去
之後每隔三天,九郎要子蕭向齊太醫求取先天丹。但藥一直吃不好,齊太醫說這藥沒有三服還吃不好的情況,於是一次再包了三劑給子蕭。齊太醫看子蕭神情黯淡,於是幫子蕭按了一下手脈,大驚失色,說道:「你的血脈裏面有鬼氣,如果不再好好保養就危險了」。子蕭將醫生的這番話告訴九郎,這時九郎說他其實是孤狸,子蕭不信,之後子蕭果然一病不起,生病去世。九郎傷心欲絕。

先是邑有某太史,少與生共筆硯,十七歲擢翰林。時秦藩貪暴而賂,朝士無有言者。公抗疏劾其惡,以越俎免。藩陞是省中丞,日伺公隙。公少有英稱,曾邀叛王青盼,因購得舊所往來札,脅公。公懼,自經,夫人亦投繯死。公越宿忽甦曰:「我何子蕭也。」詰之,所言皆何家事,方悟其借軀返魂,留之不可,出奔舊舍。撫疑其詐,必欲阱陷之,使人索千金於公,公偽諾,而憂悶欲絕。忽通九郎至,喜共話言,悲歡交集,既欲復狎。九郎曰:「君有三命耶?」公曰:「余悔生勞,不如死逸。」因訴冤苦。九郎悠然以思,少間曰:「幸復生聚。君曠無偶,前言表妹,慧麗多謀,必能分君憂。」欲一見顏色,曰:「不難。明日將取伴老母,此道所經。君偽為弟也兄者,我假渴而求飲焉。君曰『驢子亡』,則諾也。」計已而別。
子蕭有一個某太史的同學,17歲就當上翰林(這邊以賈太史稱之),賈太史曾經彈劾貪官秦蕃,但有個叛王和這位太史曾有書信往來,秦蕃就以賈太史與叛王往來信物的威脅敲詐,賈太史便與妻子自殺。子蕭借上吊自殺的賈太史的身軀復活,子蕭復活後見著了秦蕃又被敲詐,這時九郎見著了賈太史,聽了這番話,由於賈太史的夫人也懸樑而死而且子蕭尚未娶妻,九郎提議讓新子蕭追他的表妹,表妹足智多謀一定能解這圍,說次日會接表妹去見母親,到時候見到面就以暗號為信就表示你同意這個計畫,二人就告別了。

明日亭午,九郎果從女郎經門外過,公拱手絮絮與語。略睨女郎,娥眉秀曼,誠仙人也。九郎索茶,公請入飲。九郎曰:「三妹勿訝,此兄盟好,不妨少休止。」扶之而下,繫驢於門而入。公自起瀹茗,因目九郎曰:「君前言不足以盡,今得死所矣。」女似悟其言之為己者,離榻起立,嚶喔而言曰:「去休!」公外顧曰:「驢子其亡!」九郎火急馳出。公擁女求合,女顏色紫變,窘若囚拘,大呼九兄,不應,曰:「君自有婦,何喪人廉恥也?」公自陳無室,女曰:「能矢河山,勿令秋扇見捐,則惟命是聽。」公乃誓以皦日,女不復拒。事已,九郎至,女色然怒讓之。九郎曰:「此何子蕭,昔之名士,今之太史,與兄最善,其人可依。即聞諸妗氏,當不相見罪。」
次日,九郎真的就帶著一個女子(九郎妹、三妹)從門外經過,九郎說子蕭是他拜把兄弟,可以在這邊休息,接著子蕭以暗號為信,九郎用找驢子為理由,留下子蕭與三妹,幸好子蕭尚未娶妻,因此計畫成功。之後幾小時後九郎回來,就說這個太史其實是子蕭借屍還魂來的,以前也是一位名士,即使是舅媽曉得應該也沒關係的。

日向晚,公要遮不聽去,女恐姑母駭怪,九郎銳身自任,跨驢逕去。居數日,有婦攜婢過,年四十許,神情意致,雅似三娘。公呼女出窺,果母也。瞥睹女,怪問何得在此?女慚不能對。公邀入,拜而告之,母笑曰:「九郎稚氣,胡再不謀?」女自入廚下,設食供母,食已乃去。公得麗偶,頗快心期,而惡緒縈懷,恆蹙蹙有憂色,女問之,公緬述顛末。
賈太史(子蕭)與九郎妹結婚的過程,幾日三妹的母親拜訪,三人拜而告之,之後三妹的母親做好飯菜招待了母親,母親吃過飯後就回家了。賈太史(子蕭)賺了個老婆很開心,但仍憂慮秦蕃的事情。

女笑曰:「此九兄一人可得解,君何憂。」公詰其故,女曰:「聞撫公溺聲歌而比頑童,此皆九兄所長也。投所好而獻之,怨可消,讎亦可復。」公慮九郎不肯,女曰:「但請哀之。」越日,公見九郎來,肘行而逆之,九郎驚曰:「兩世之交,但可自效,頂踵所不敢惜。何忽作此態向人?」公具以謀告,九郎有難色。女曰:「妾失身於郎,誰實為之。脫令中途彫喪,焉置妾也?」九郎不得已,諾之。
九郎表妹想到把九郎送到秦蕃處的辦法,聽說中丞秦蕃沉溺於歌舞聲色,喜歡接近那些俊美的少男,這些都是九郎的特長,只要把九郎獻給秦蕃,就能找到機會,消眾人心頭的怨恨。九郎雖然不得已,但因為九郎妹許配給新子蕭這主意是九郎出的,九郎只能同意這個計畫。



公族與謀,馳書與所善之王太史,而致九郎焉。王會其意,大設,招撫公飲。命九郎飾女郎,作天魔舞,宛然美女。撫惑之,亟請於王,欲以重金購九郎,惟恐不得當。王故沉思以難之。遲之又久,始將公命以進。撫喜,前頓釋。自得九郎,動息不相離,侍妾十餘,視同塵土。九郎飲食供具如王者,賜金萬計。半年,撫公病,九郎知其去冥路近也,遂輦金帛,假歸公家。既而撫公薨,九郎出貲,起屋置器,畜婢僕,母子及妗並家焉。九郎出,裘馬甚都,人不知其狐也。
新子蕭找來比較要好的王太史叫九郎穿上女裝載歌載舞。當然計畫是成功的,秦藩大喜,當然因為九郎的鬼氣問題,經過半年時間,秦蕃臥病在床。九郎搜集了秦府的所有金銀財帛;搬運到新子蕭的家裏。不久,秦蕃老賊一命歸西,誰都不曉得原來九郎是狐狸變的。
這邊沒解釋子蕭借屍還魂後是怎麼取得其他當朝名士的信任的,但以他好歹是個當地名士來看應該難度不會太高。總之後半段有如八點檔雲霄飛車般的劇情就到這邊結束了。
我覺得後半段九郎的個性和前面有點不接,九郎出主意那段與前面描寫九郎清純的個性描寫有點違和,假如在劇中經過一年多好了,如果九郎在為三妹設局還能以暗號為信,如果真這麼聰明的話,那一開始九郎就不會中子蕭這種類似杰哥等級這麼簡單的計策了吧。
此外秦蕃( 蕃,ㄈㄢ ·草木茂盛貌 )並不是縱慾過度而死,而是本篇設定九郎有鬼氣的問題,如果設定要嚴謹一點的話可能還得解釋復活後的子蕭是怎麼克服後續九郎的鬼氣問題。



余有「笑判」,並志之:
男女居室,為夫婦之大倫,燥溼互通,乃陰陽之正竅。迎風待月,尚有蕩檢之譏;斷袖分桃,難免掩鼻之醜。人必力士,鳥道乃敢生開;洞非桃源,漁篙寧許誤人?今某從下流而忘返,舍正路而不由。雲雨未興,輒爾上下其手;陰陽反背,居然表裏為姦。華池置無用之鄉,謬說老僧入定;蠻洞乃不毛之地,遂使眇帥稱戈。繫赤兔於轅門,如將射戟;探大弓於國庫,直欲斬關。或是監內黃鱣,訪知交於昨夜;分明王家朱李,索鑽報於來生。彼黑松林戎馬頓來,固相安矣;設黃龍府潮水忽至,何以禦之?宜斷其鑽刺之根,兼塞其送迎之路。
這段不重要,翻譯起來不大文雅,僅節錄在此
冷知識是,雖然古代有斷袖、龍陽之癖,聊齋作者很明顯不喜歡BL,古代的環境與現代是不同的,雖然好像也有道理,古代的意見就是看看就好不必通通照搬。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聊齋誌異 黃九郎 聊齋
    全站熱搜

    貓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